11项德行对治11种谬误——“逻辑基础疗法”理论简述

　　哲学是一门自助助人的学科，它帮助人圆满自身、获得幸福。伊壁鸠鲁帮你获得将快乐提高到最大限度的幸福，亚里士多德帮你获得合乎德行生活的幸福，萨特帮你获得过自主生活的幸福，奥古斯丁帮你获得按上帝旨意生活的幸福，佛陀帮你获得脱离苦海的幸福，康德帮你获得遵守纯粹理性命令的幸福……这些我们熟悉的有关人类幸福的理论，都可以作为哲学解药，通过逻辑基础疗法发挥它们的最大效用。

　　美国哲学、咨询与心理治疗协会创办人及执行长利奥特·D·寇恩以20多年临床经验为基础，创立了逻辑基础疗法，用哲学处理人的情绪和行为问题，并取得了巨大成就。他总结了逻辑基础疗法的六个步骤：

　　有许多心理学取向尝试协助人们有意义地处理情绪和行为问题：

　　这些取向的焦点都是透过某些价值来调整并激发情绪成长，但同时，每种方法本身都包含了一种狭窄的哲学观。例如，有些观点把人类的本质视为一种生物组合体，所以偏好药物治疗，有些把主观实体当作人类的本质，所以对话治疗就成为首选。这些心理学方法其实都是从一个更广袤的哲学领域演变而来。在心理学独立成为一门研究人类心灵的学科以前，心灵的研究属于哲学的势力范围。

　　从本质上讲，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问题大多是哲学问题。这些问题源自于人们对许多抽象议题缺乏清晰和深入的见解，而这些议题正是哲学处理的对象。 因此，开采人类先贤遗留下来的哲学宝藏，可以对现代人的幸福美好生活绝对大有裨益。

　　20世纪50年代，亚伯特·艾理斯深具洞察力，最早发现并挖掘了哲学这个无价的宝库，他将古希腊斯多葛学派的学说发展成为一种心理学的理性取向，这种治疗方法彻底改变了心理学的面貌，直到今天成为世界上最具广泛应用的心理学方法之一——理情行为疗法。

　　师承艾理斯的伊利特·寇恩，把历久弥新的哲学智慧的进一步加以利用，为理情行为疗法更臻理性的努力写下了崭新篇章，创立了逻辑基础疗法。与大多理性心理学方法不同，它们大多是帮助人们找出他们的非理性想法，然后提供行为技巧让他们克服那些自我毁灭的倾向，寇恩的逻辑基础疗法把焦点放在了为人们的非理性思考提供哲学解药上。

　　人类最具破坏性的情绪都是从错误的推理衍生出来的。古代哲人早就告诫人们：不要用非理性的思考方式处理日常生活问题。亚里士多德最早指出错误推论和破坏性情绪之间的密切关系：“暴怒、性欲以及其他这类强烈的情绪，实际上会改变我们的身体状况，这是很明显的，有些人甚至进入疯狂状态……一个人之所以会出现无法自制的行为（如暴怒的情绪），是因为他（在某个意义上）收到一种观念或者规则的影响所造成的。”

　　亚里士多德在这里所说的是一种他称之为“实践三段论证”的推论模式。这种推论模式包含两个前提和一个结论。其中一个大前提是“规则”，另一个小前提是“意见”。“规则”包含一个“应当（ought）”、“应该（should）”、“必须（must）”，告诉一个人应该怎么做或怎么想；而“意见”则是某个特定的事实的陈述，即汇集在此规则之下的事件报导。这种推论方式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结论不只是另一种陈述而已，相反的，它是一个行动或一种情绪的表达。

　　可以用下面两个例子来说明：

　　如果接受上述两个前提，就会可能推论出怒火、甚至暴怒的情绪。而且它所产生的不只是其他想法，例如“杰克最好去死”，还有身体因为生气而产生的变化，例如肾上腺素快速上升、呼吸急促和心跳加快等。

　　此外，人的外在行为也会随着认知和内在直觉的改变而产生变化。这是因为规则背后还有其他规则，而且这些层层相叠的规则有些要求人采取行动。例如，这些会导致行动的前提背后还有别的规则：

　　会如何教训杰克，就取决于人接受的其他行为规则。例如，这个教训人的行为规则可能会是骂人、威胁人、伤害人、甚至是杀人。

　　由此可见，人的幸福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他的情绪和行为背后所预设的前提。这就为哲学操作留下了广阔的空间。哲学家看事情的方式是从前提推导出结论，他们会首先检视前提，然后看结论是否正确。

　　相反，传统的心理学倾向于用因果关系看事情。例如心理咨询师会告诉你，让人对杰克发火或动手的原因是某件事情——他对人说谎，以及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就像某些情况下，火柴点燃了会着火一样，许多心理学家也认为，可以找出引发人们情绪失控和出现某种破坏行为背后的科学法则。

　　哲学的取向看的不是因果律，而是找出各种破坏性推理的错误前提，并加以分类。这就是寇恩把他的哲学取向称之为以逻辑为基础的疗法的原因。逻辑基础疗法改变了心理学的任务，它不在寻找造成自我毁灭的情绪或行为的原因，而是检视推论中的危险前提。

　　寇恩把这个危险前提称之为谬误或谬思，并把它定义为“经事实证明，会对个人幸福和人际关系造成危害的思考或推理方式”。

　　以二十多年的临床观察以及研究为基础，寇恩找出了11种毒性最强、最常见的谬思，它们分为两类：

　　以上前8种谬误会以规则的方式出现在个人情绪的前提里，这类规则会推导出破坏性的情绪和行为。例如，强求完美的规则告诉你，这个世界必须完美或者近乎完美，所以凡是达不到这个标准的绝对无法接受。当你接受了这条规则，你就对完美上瘾，就会渴望完美，一旦得不到满足，便会产生“要求性震颤”。在强求完美这种不切实际的毒素作用下，你必然出现情绪压力的耗弱症状，从极度地沮丧到极端的愤怒都有可能。

　　相反的，后3项谬误通常出现在符合你情绪规则的事件的报导上，这些谬误会对现实做出错误和误导的描述。例如，贸然下结论最常见的一个方式，就是宿命地坚信过去曾经出错的事，未来一定会再次出错。用这种宿命的观点描述事情，通常会导致“预言的自我应验”。它会让你完全放弃尝试，永远困在相同的负面状态里。

　　当你做实际决定时，通常都不会陈述你所使用的规则。事实上，这些规则不会被明讲，相反的，它们都是被预设的。但不是被压抑、埋藏在潜意识的角落里。哲学家称之为“隐藏的前提”，而不是“压抑的信念”。二者的区别在于：“隐藏的前提”一旦被注意到，就会被当作“自明的”接受下来；而“压抑的信念”一旦被注意到，就会想办法否认它。

　　这些致命谬思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你的推论中已经预设了它们的存在，却从未想过对它们提出质疑，结果把自己搞的悲惨不堪，但仍然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在此意义上，苏格拉底的名言“未经检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就是要告诫人们：除非对你的“隐藏的前提”提出质疑，而不只是预设它们，否则你很可能已经背负了许多破坏性的规则而毫无自觉。

　　当你对前提提出质疑，就会有立场可以反驳它们。如果你的前提确实不合理，只要仔细想想，就一定可以找出有问题的地方。对这些前提进行反驳就是找出问题的关键。反驳谬误的想法是我们修正行为的基础，因为它对何处需要修正提供了实用的分析。

　　可以用责怪的规则（如果你把事情搞砸了，那么你，你这个人，就是一无是处。）为例说明如何对作为前提的规则进行反驳。对非理性的反驳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充分发挥创意进行反驳。例如：因为我们——就是你我每一个人，难免会有把事情搞砸的时候。这条规则就会推出所有人都一无是处的荒谬结论，所以应该把它给抛弃了。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如果这条谬误的规则被替换为：你应该对你自己所犯的错误负责，并从中学习，拟定新的行动计划，然后努力达成目标。这条新规则提供了一个理性的“应该”，完成了对非理性的反驳。由此导致的结果迥然不同。选择责怪自己的话，会变得更加自卑，选择建设性的积极行动就可以克服自卑。从人的适应力和幸福感来看，选择不同，结果就天差地别。

　　当然，我们还可以检视它的更深层次的哲学意涵，从而得出更具强力疗效的哲学解药。例如，人类无法依靠未来，这种看法和哲学里的存在主义显然是背道而驰的。根据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的看法，人类自始至终都是有选择的。“人注定是自由的”，放弃未来的人，不愿意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们已经认定命运早已被上天注定，于是宁愿以负面的方式把自己定义为“一场令人失望的梦境”、“一个没有实现的希望”、“一个落空的期待”。

　　当他们责怪自己一无是处是，就已经很清楚地做出了选择：不愿从过去汲取教训，不愿努力做得更好，也就放弃了自己的自由，放弃了对自己生活的责任。萨特对此明确表示：对自己隐藏你的自由是一种懦弱的行为，相反的，当你接受自由，就代表了你愿意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确认了情绪和行为的逻辑推理，发现并反驳了推理中的谬误，就可以找到了合适的矫正对策。谬误规则和矫正对策之间存在一种紧张状态，寇恩称之为“认知失调”。在这种状态下，人会把对事件的报导归入两个相互冲突的规则之下（但对现实的个人来说，他不会同时接受两个相互矛盾的规则，而是在它们之间摇摆不定）。

　　“认知失调”是进步的重要信号，因为它表明你已经开始服用哲学解药并开始对抗谬误的前提。但是，知道如何对症下药，并不意味着会立即采取行动，因为你必须对抗采取非理性行动的生理欲望。这就需要很强的意志力。

　　亚里士多德曾经回答这样的问题：“一个人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为什么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呢？”答案是，因为意志力薄弱。在强烈的生理欲望的影响下，人很可能会采取非理性的规则来化解认知失调，而不是采取理性的规则来规避自我毁灭的情绪和行为。

　　在“实践三段论证”中，当两个前提结合时，就像在进行理论的推理时，人们的心智一定会接受推论的结果一样，在实践的前提里，人也会立刻被迫对结论采取行动。例如，大前提是“所有甜的东西都要尝尝看”，而小前提是“那个东西是甜的”，如果你有能力而没有人阻止你的话，你一定会立刻尝它一口。所以在你心中，一边是“禁止你吃甜食”的普遍判断，另一边是告诉你“所有甜食都好吃”的普遍判断，以及“那个东西是甜的”这个小前提（起作用的往往正是这个小前提），当你的欲望被挑起时，即使第一个普遍判断要你“避开那东西”，你的欲望还是会让你行动（因为我们的身体有许多是可以被欲望所驱动的）。

　　一个有自制能力的人可以抵抗负面的生理影响，依据理性规则行动。而意志力的锻炼就是有自制力的人的显著特征。作为理性的自我约束能力，意志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生理能力，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亚里士多德曾明确指出，意志力是练习和努力的产物。

　　可以用肌肉的练习来类比意志力的锻炼。肌肉的锻炼必须谨慎进行，慢慢加强，意志力的锻炼也一样，必须透过循序渐进的练习，才能承受以理性的方式来化解认知失调的压力。不同的人，能力有差别，这毋容置疑。希望一个没有经过练习的人具有强大的意志力是不合理的。

　　从这个实践的角度看，人的自由就是人类利用内在意志力，克服受生理趋力控制的非理性前提的能力。这种自由可以被视为一种力量的内在感受，当人做决定时它就会出现，尤其是当人处在认知失调的状态时。

　　当然，光靠哲学思想、观念等是无法改变人生的，除非能够在生活中运用它们。发挥意志力对抗和克服各种非理性前提，把哲学付诸实践，就走上了改变人生、奔向美好生活的阳光大道。

　　逻辑基础疗法是在一个一致性的治疗架构下，针对特定的谬误来调制不同的解药，这种哲学和治疗的系统性结合是前所未有的。

　　在服用哲学解药时，不必觉得有义务对某个哲学家的观点照单全收。事实上，也不要期望找到一个包含某位哲学家所有观点的完整治疗。逻辑基础疗法只会针对要处理的谬误采取一个最有效的主要观点。例如，伊壁鸠鲁、斯宾诺莎的决定论观点对处理强求完美有强力效果，但不会预设决定论就是唯一真理。

　　每一个哲学治疗还可以根据需要被调制成一个混合处方。针对每一个谬思，根据哲学家们的不同观点，我们可以提供疗效不同的解药。每贴解药至少都能够修补它所擅长治疗的思考“漏洞”，至于它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治疗某种谬思，总是与解药本身的药效强弱有关。

　　一贴有效的解药能够引导人向建设性的方向前进，它不知会让人的情绪和行为变好，还能为人提供建设性的帮助。例如，功效强大的解药不仅等协助人处理情绪和行为问题，还能把不幸的处境看成成长和进步的契机加以利用。

　　一贴解药的建设性和功效究竟有多大，主要看它的企图有多大。哲学家区分了义务性道德和期待性道德。前者是对人最低限度的要求，例如，不能杀人，不能偷盗；后者是追求卓越的道德，例如，勇敢、节制，这类道德采取的是德行而非要求。

　　哲学让人充满远见、创意与勇气，正是这种理想主义色彩使其在成为解药时能发挥强大的功效。哲学解药则是德行的秘诀，不仅能帮助人打败非理性的思考，还能帮助人超越它们，激发更高的人生潜能。

　　寇恩把更高层次的人类潜能定义为超越的德行，它们有11项：形而上学的安全感、勇气、尊重、真诚、节制、道德的创意、授权、感同身受、正确的判断、远见和科学思考。这些德行为以逻辑为基础的疗法所强调的幸福描绘了一张健全的蓝图。根据逻辑基础疗法的理论，哲学正是获得这种幸福的不二法门。

　　前八项德行可以称之为行为与情绪的德行，因为它们矫正和超越错误的行为和情绪规则；后三项可以称之为认知的德行，因为它们处理并超越在事件报导时所犯的认知错误。

　　亚里士多德认为，道德德行是习惯性产物，而习惯本身则是从不断的实践养成的。同样，获得以上11项德行的方法也是不断地实践它们。这意味着要战胜认知失调，首先必须了解自己的谬误所在，然后反驳它们，并发挥最大的意志力服用适当的哲学解药，最后还要不断地践行它们。人生就是修行，德行的实践是一生的承诺。

　　以下简短地描述这11项德行的基本特征：

1、形而上学的安全感

　　形而上学的安全感是一种接受不完美现实的能力。一个拥有形而上学安全感的人能接受人是会犯错误的，其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他不会期望这个世界是完美的。他对务实的可能性怀抱希望，在面对外在世界的不确定性时，则保持谦虚，他有强烈的求知欲，但不会因为自己无法无所不知而感到挫折。这样的人不会试图控制超出其能力所及的事，而是把焦点放在做好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上。

2、勇气

　　勇气的意思是指面对困境时，不低估也不高估危险。换言之，只在合理的恐惧范围内恐惧事情，而且在面对危险时，能根据情况的优势来行动。勇敢的人把恶当作一种相对的概念，事情可能还会更糟，但永远不会是绝对的糟糕。这种人能从不幸中学习，并从中找到正面的价值，而且愿意冒合理的风险让自己过得更好。

3、尊重

　　尊重让我们可以超越易于负面评价事物的倾向，包括对人的评价，例如完全无用、彻头彻尾的惹人讨厌；相反的，他会让你看到事情的优点和尊严。尊重他人可以避免以偏概全，让你能用正面的角度看待大多数人。尊重自己就是无条件接受自己，它奠基在对人类价值和尊严的深刻体悟上。尊重他人就是将这种对人类的固有的价值和尊严的尊敬，推展到他人身上。

4、真诚

　　真诚就是做你自己。这意味着依照你的创意想法过自主和自由的生活，不会因为人云亦云和对社会一致性的服从而迷失自我。真诚的人不只是社会里的一个小齿轮。他重视自己的个人特质，珍惜民主的生活方式和民主社会固有的个人自由，不会拿命定主义当借口，作为规避对自己生活做决定的责任。

5、自制

　　自我控制包含了对自己的行为、情绪和意志的控制。老是告诫自己你非如此不可的话，只会破坏自己获得幸福的希望，例如，容易发脾气、好逸恶劳、饮食无度、拒接尝试而无法进步。相反的，当你懂得自制，就可以在认知和行为上战胜这种让你固步自封的（我无能为力），让你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包括身体、精神和心灵。

6、道德的创意

　　道德的创意能让你超越这种自我毁灭的想法：“你必须让问题不断困扰你，把你的重要他人也一起拖下水。”它是一种对道德和道德标准的哲理解释；容忍道德抉择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它是一种用积极的、明确的方式来建构自我生活的能力；它愿意尝试新方法来解决问题；它关心他人的福祉、利益和要求。

7、授权

　　授权意味着把他人看作是理性的、有自主能力的主体，而不是把他们当做压迫、恐吓、欺骗以达成自己一己私利的对象。这表示你要采取劝告而非刺激的方式，用理性的讨论来说服对方，而不是语带威胁。承认他人有知情同意以及公平对待的权利，即便在发生激烈冲突的情况下亦是如此。

8、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是指透过和其他主体的接触（认知上、情绪上和精神上），超越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感同身受就是摒弃这种自我挫败的想法：只有自己的价值观、利益、喜好和信念才重要、才算数。它是乐善好施、友谊和感恩等这类美德存在的条件。

9、正确的判断

　　正确的判断是一种用客观、不带偏见的洞察力来看待事情的能力。在评价他人时，它代表着公正、体谅的判断而非刻板的、偏见的判断。一个具有正确判断力的人是务实的、灵敏的、心胸开阔的、充满创意而积极的。

10、远见

　　远见（对可能事情的评估）是一种对物质世界进行综合归纳，并利用可能相关的已知事实进行预测的能力。一个有远见的人能够成功地运用这种能力为生活做决定。这种人对外在世界（这个外在世界没有确定性，只有不同程度的可能性）有高度的应变能力。

11、科学思考

　　科学思考（以提供解释）是运用批判的、科学的方式来说明万事万物的原因和理由。一个讲求科学的人会承认宗教与科学的解释是可以相容的，但却不会迷信，也不会有怪力乱神的想法，更不会相信宗教狂热主义和其他反科学的解释。这样的人讲求的是真凭实据，而不是个人的情绪反应，例如恐惧和罪恶感。

　　如果你追求幸福圆满的人生，那么，服用他人或者自己根据那些伟大的哲学原药为你量身调配的哲学解药，将会是一个英明的选择。

　　当然，解药的效力可能会因为你的处境不同而有差异。如果你正临中年危机，伊壁鸠鲁可以帮你重获肯定的人生观，让你在有限的生命里不用忍受无谓的煎熬；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很堕落、邪恶或者毫无价值，佛陀可以帮你透过慈悲苦海众生，超越狭隘的自我中心主义。

　　有些解药跟你的世界观可能比较符合，有些则否。如果你相信上帝和美、善的客观标准，圣·奥古斯丁的神学哲学观可能很适合你；如果你认为美是主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休谟的理论可能很对你的口味。

　　选择哪种解药完全由你自己决定。每种解药都合乎理性，因为它们具有内在的一致性，都经过缜密的构思、发展和证实，并且和经验世界和谐一致。因为它们是理性的，所以对修正、克服和超越人类致命的谬误是很有用的工具。

　　以逻辑为基础的疗法在本质上是一种实践的疗法，它的重点在于帮助人有效地摆脱情绪和行为的失调，获得圆满的幸福。

（本文根据寇恩在其著作《这么像就对了：哲学家教你破除11中负面想法》一书的导论整理改编。）